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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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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常平接到翼王的传信,将钓鱼撒饵的事丢给自己,大致的处理方式已经写明,就看常平如何运作以达到成效。

    因出来的时间渐长,汐朝不便久留自然看不到处置的过程,走前留了两千禁军坐镇,等处置了副洋一事顺道将常平调拨下来的兵带回。

    汐朝一行人快马加鞭回返待到南边军中留下一队亲卫调派兵力稍做整顿赶往西陲,汐朝先行一步。

    又过半个多月抵达云城,汐朝下令在云城稍做休整,一路奔波劳累身体疲乏的很,洗通热水澡舒缓筋骨。

    在云城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早回的军营,军中皆知主帅是为借兵而离,此番回来不知筹集了多少兵力,将领聚在一处商量着何时去见翼王。

    一回来没等红蕊去请徐勉,徐勉自己跑来了,将烫手的山芋交还给翼王,好在近两个月没出大事,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尽早的脱身才能有好觉睡,整日担惊受怕的自己都瘦了好些。

    “徐小太医快给主子看看。”红蕊开口打断徐勉将要出口的唠叨,面色有些焦急。

    “什么?”徐勉惊声而起,“你受伤了!”怎么可能,身边那么多人保护还能受伤。

    “事情经过复杂稍后再说,快先诊脉吧。”红蕊跑出去去拿徐勉常用的药箱,脚下生风不一会回转将药箱放在桌上。

    徐勉不敢疏忽,上前诊脉发现翼王身体确有受伤虚弱之向,眉头微紧,“我看看伤在哪。”

    “左肩甲,被箭射入已入骨。”汐朝简单的说明伤情。脱掉外衫露出左肩,结痂的地方并没有掉,大概是伤口深的缘故。

    徐勉见伤到肩甲骨,道了一句得罪,上手去摸结痂的情况,手指轻轻按压问翼王,“疼吗?”

    “中间有点。”汐朝静心感受指腹的力道。说出自己的感觉以便徐勉分析判断。

    “伤口的深了。用的是什么药。”徐勉问了下当时处理伤情的过程,大夫如何治的又开了哪些方子。

    红蕊心细药方现在留着,拿出来递给徐勉。心中暗暗祈祷千万别落下病根。

    徐勉仔细看后道:“伤口里面长的不大好,这么长时间痂早该掉了,又遇长途奔袭之苦休息不够身子发虚有风寒入体之兆,需好好调养。”

    “那主子的左肩还能不能恢复如初?”这才是关键。红蕊担心主子的左肩就此废了,那得多痛苦。

    “恢复如初不大可能。多少有点隐患,后期调养得当日常活动不碍事,剧烈的拉扯还是会有不适,至于手上的灵活度锻炼起来与平时无异。”

    “好在用的是宫中的好药。不然你这条左臂怕是要废了。”徐勉不知道翼王路上出了何事导致如此严重的伤。

    徐勉开了方子,红蕊亲自去拿药,军中没有的就到云城买。在不济自别处购入一些,好在药方上的药并不难寻。买药煎药自是亲力亲为,确保万无一失。

    徐勉坐下来,看向穿戴整齐的翼王,心里很复杂,“说说怎么回事?”弄成现在这样,尖下巴都出来了,眼眶发青。

    汐朝呷了口茶,漫不经心的诉说近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平淡的语速道出这一路上的惊心动魄。

    徐勉听得是心惊肉跳,翼王也太胆大包天了,去刺激谁不好偏偏是眼高于顶鼻孔朝天的李家父子,气急之下能不给翼王一个深刻教训,常家更是怪胎,有何敏一事做为开端,还有不开眼的找翼王麻烦,不撞南墙不死心的节奏,该说什么好,前车之鉴当睁眼瞎,啧啧一个比一个能作。

    “你动手真够迅速的,收了一个接一个,也不怕被撑着。”眼看翼王手揽四处边关大权,坐实了大权大握四字,徐勉心里酸溜溜的,暗自羡慕翼王,自己没能亲眼见证怪可惜。

    “不动手已是不可能。”汐朝擅长抓住机遇,哪怕再难也要搏上一回。

    “箭在弦上吗,可以理解。”当时那个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有和平解决的时限,不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倒霉的反到成了自己,徐勉对翼王所为并没有特别的看法,只不过惊异两分。

    “军中可有事情发生?”汐朝调转话题问起别的。

    “大的没有与卫国那边小摩擦不断,伤亡肯定是有不过尚在控制范围。”光救治伤员徐勉忙的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用,还好身边有动手能力强又勤快的暗卫在,要不然真忙疯了不可。

    “卫国那头终于同意了燕国提出的要求,是在五天前签定的盟约。”徐勉说道,“燕鸿逸送来的消息,只等着卫国那边送粮草过来,差不多也快了,亏得你赶回的及时,万一卫国送粮草前来再来个突袭什么的,我可真顶不住。”

    “卫国可有昭告天下,与燕国结盟?”汐朝正在思虑卫国此时的局势。

    “这到没有,毕竟卫国出兵本身不义,又拉燕国下水,燕国哪能那么傻被卫国摆布,就算卫国透露出去,只要燕国咬住不承认,别人也只当卫国折腾出来的损招,故布迷阵致使沐国畏惧两国联军。”徐勉自顾说出自己的推断。

    “事情必定压不住,卫国那边表面上不露底暗地里巴不得昭告天下,沐国即将成为卫国的囊中之物。”汐朝冷颜一笑无不嘲讽道,“街面上的百姓极有可能恐慌不安,世上之事大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卫国那头借机推波助澜一把,这层本就透光的窗户纸抵不住多少秘密。”

    “京中朝堂要乱了,那些个安于享乐的朝臣听此传文估计吓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徐勉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让他们闹去,过几天担惊受怕的日子。”整日里只会耍嘴皮子,汐朝早看朝臣不顺眼。

    “朝臣大概想要尽快结束恶梦,说不定上奏催促你出兵对卫。”徐勉猜出那帮子外强中干不干人事的朝臣玩出的花样。

    “圣旨是别想了。沐瑾明不会下,朝臣不是一向遇事就拖,即是如此皇上当有学样拖着便是。”汐朝完全放心沐瑾明。

    “展纭飞那边这么久了没个动静?”汐朝算了下时日,随口一问。

    “没有,消息一直是你的人加燕鸿逸送来的消息,展纭飞没动静,不知预定的计划成是不成?”徐勉担心的是展纭飞变卦。那可就亏大发了。

    “明日我去见燕鸿逸。”有些事当面说。计划也需在定,汐朝揉了揉眉心问,“燕苏意可有见到?”

    “不曾。我一直在军中忙很少离营。”徐勉手中攥着半块虎符,已经是心惊肉跳哪能揣着到处走,又不是脑袋抽了。

    “按说燕苏意早该回来了。”汐朝沉吟,“在临城时见过。说是粮草的事,时隔多日总该有个消息。”

    “算了。明日去了再看。”汐朝不去想多余的事,处理了军中积存的问题,用了苦的要死的汤药,小憩片刻。

    徐勉不打扰翼王。自去研习带来的医书,顺便挑选哪些人可培养成助手,至于徒弟清空是算了。哪有那个心力去一点一点教。

    这头燕军大帐,燕苏意刚自外头风尘仆仆回来。奢侈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套衣服找自家弟弟说事。

    “翼王回来了。”燕鸿逸倒了杯茶推到兄长面前,“也在今日。”

    “翼王闹出的动静不小,啧啧手段相当的铁血。”燕苏意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又是在战期格外注重。

    “怎么,有什么趣事?”燕鸿逸一直在军中与卫国两头忙,没空闲去关心别的事,兄长一提勾起了自己埋藏已久的好奇心。

    “翼王在南边吃了亏。”燕苏意说起翼王与李家父子间的纠葛,上演杀人灭口的戏码,翼王为此受伤。

    “土皇帝坐惯了哪能听一个黄毛丫头的指挥,不给翼王下马威就怪了。”燕鸿逸笑得很是无良,“翼王那脾气,强势到不容他人置喙的地步,李家父子有胆子反水就该尝尝翼王被激怒后的狂风暴雨。”

    “李氏父子不开眼,没摸清翼王的秉性栽了跟头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没料到翼王是个硬骨头,干啃上去胳了牙不说连自己的家族也被牵连进去,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富贵这下子土崩瓦解了。”

    “要怨就怨自己有眼无珠拿翼王当软柿子,也不想想真要是块扶不上墙的丫头片子沐国皇帝能放心将人推到风浪尖上。”要么说目光短视的人活的必不长久,那都是自己作的,纯粹是闲的没事干找抽,对这类蠢人燕鸿逸当笑话一样一笑了知。

    “翼王受伤重吗,要不要我们这边送去点补品,一个小丫头在外奔波也不容易。”燕鸿逸佩服翼王能忍,花一样年岁的小丫头要在边关风沙侵袭之地挣扎求存挺难得。

    “送过去翼王未必领情。”燕苏意可以想到翼王看到补品时的反应,“翼王不是那么好哄骗的,只不定觉得我们不安好心。”

    “翼王的心不会比针别还小吧?”燕鸿逸看不出,原何兄长这么说。

    “你也不想想翼王受伤至今多少日子了,现在送礼品有马后炮嫌疑,是个人都得多想。”但凡上位者疑心病总少不了,燕苏意不去招惹翼王不痛快,嫌隙能省则省计划尚未实施闹得不欢而散多不好。

    “口头上总得慰问一下,关系最重要。”燕鸿逸略一沉吟,礼数还是必须尽到,给翼王留下个好印象日后合作才能愉快不是。

    “还有翼王这次出行收获颇丰,除了东面边关主帅尚存外其余三处皆归翼王之手。”燕苏意得到消息可谓张口结舌惊诧非常,一个年仅十五岁稚龄的丫头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到这种地步实难叫人相信,然而这是事实不掺杂一丝虚假,对翼王的钦佩更上一层楼。

    “乖乖,翼王的胃口实在是大,一口气吞下三处边关兵力,也不怕消化不良被撑出个好歹来。”燕鸿逸夸张的表情表现出对此事的惊奇。

    “难说。事情发生的突然,据我观察翼王到达东边的时候没有意向前往北边,时间上根本不够,况且北边军营距上京较近,翼王若去必定会被察觉,朝中还不惊叹过度,好好的边关主帅绕了一大圈跑到北边来。是个人能不乱想?主帅跑了边关危机尚未解除。光是朝堂上的弹劾够翼王喝一壶。”

    “北边怎么回事?”翼王即无意前往,本不该对北边也手,燕鸿逸自我推断。“翼王身边的兵力不足没道理以卵击石,又是在敏感阶段,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光是传出的谣言就够翼王声名扫地。被朝中看不对付的人拉下马,怎么看翼王出手过于仓促。”

    “那是因为北边的主帅之子突然带了一万兵力前去投靠。”说到此处燕苏意深感可笑。“演了一出戏演砸了激怒了翼王,要泻火冲着北边就去了,看来翼王早有布局,现在不去只因不得空。早晚要走一遭哪想自动送上门来,投靠就投靠吧非得做戏,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将整个家族的生死交到翼王手中。”

    “翼王生性铁血狠戾。哪能容下这种事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多膈应,一怒之下血流成河。”燕苏意眼底兴味浓重带着些许戏谑。

    “自己挖坑自己埋,啧啧跟个白痴似的,无怪呼被翼王一网打尽。”燕鸿逸感慨两声,当玩笑来听多有趣。

    “这些都不是重点。”燕苏意背靠在椅子上,神色莫测高深,“你我都看走眼了。”

    “哪里?”燕鸿逸随口一问,脑子里翻着之前的事情,没发现有疏漏的地方。

    “翼王。”燕苏意侧首看向自家弟弟,心情说不上是好是坏,“你我都未看出翼王会武。”

    “怎么会!”燕鸿逸惊讶莫名,“什么时候的事?”自知自家兄长不可能说假忙问内情。

    “收拾常家嫡孙的事。”燕苏意是在回来的路上得知消息,比看到雷鸣电闪还要震惊。

    “真的假的?”燕鸿逸听着兄长的描述眼睛瞪的铜铃大,并非是质疑兄长的话而是针对翼王会武这件匪夷所思的事。

    “翼王未有隐瞒,大约是驾不住别人的一再挑衅,当别人轻蔑如看蝼蚁的目光投在身上如芒在背,又有剑指面门是可忍孰不可忍,翼王大概也忍够了,在适当的时机下暴发出来,给了众人响亮的一记耳光,快吐血了。”当时的场面一定非常精彩绝伦,可惜无缘亲眼得见。

    “翼王这是在扮猪吃老虎,藏的可真够深的,还有哪些底牌没有亮,一个小丫头能耐不小。”燕鸿逸对翼王的好奇心达到了史无前例的最高点。

    “我怀疑翼王所习功法特殊,不然早在展纭飞接触翼王时就该发现翼王的不同。”凡习武之人容易分辩出凡人与武者的不同,燕苏意自己也曾接触过翼王却未有察觉,此点值得人深思。

    “翼王是从何时习武?”燕鸿逸脑海中翻出翼王的履历,忽然道,“不会是自幼离京的那段时间,整整十一个年头,若从小习起,现在当有能力与之一战。”

    “况且表面上的武功显然不足以与常家一小在刀剑棍棒下摸爬滚打出来的嫡孙相比。”燕苏意疑惑不解,“女子的力量比之男子小不少,常硕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我现在才发现,沐国先皇眼光太独道,赐翼王宝剑除了行使职权外还能当兵器用。”燕鸿逸差点怀疑自己的脑子锈了,该想到的地方完全没去在意,这得多亏。

    “唯有翼王大胆肆意到敢用御赐之剑当兵器与人拼杀,一点不在乎宝剑是否有损。”燕苏意不知该说翼王心大还是无畏了。

    “翼王的战力到底几何?”燕鸿逸心底黄晓明兴奋萌生试探之意。

    “要不找人试试?”在不伤人命的情况下只为切磋应该可行吧,燕鸿逸太想了解挖掘翼王满身谜团。

    “翼王身边有暗卫,不是想比就比的,还要看翼王的心情。”燕苏意敢保证翼王绝对不会答应。

    “要不你我上?”燕鸿逸是要自己亲自试一下翼王武功的深浅。

    “更不行了,出于身份考虑翼王绝对不动,就算你我蒙面以翼王的聪明可以看的出来,这个时候去撩拨翼王非明智之举。”燕苏意打消弟弟的异想天开。

    “不试一下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燕鸿逸大感可惜,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望而兴叹。

    “到不是绝对不行。”燕苏意同弟弟一样起了心思。

    “怎么做?”燕鸿逸来了精神。

    “换人。”燕苏意突然想到一位好的人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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