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苹果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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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五号魔幻梦魇种苹果
退了烧的苏奕第二天就跟顾瑜道了谢，迈着有点虚浮的脚步离开了，顾瑜一直站在门口看他走两步扶着墙继续前行有点放心不下，他身后凤眼狭长眉目俊朗的楚云拍拍他的肩，低声道：“有些事，我们没办法帮上忙。”
顾瑜眯着眼想了想，侧头看着身边眼含温柔的楚云：“他让我想起很久以前。师父你和苏云画那个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
楚云闻言挑了挑眉，半带调笑地回答：“是啊，心都没了大半，不过……苏云画确实付出良多。他和她确实像。”后半句话，楚云的目光也忍不住飘向苏奕离开的方向。
苏奕打开家里的门，开门的声响在整个房间之中响起，显得格外的空荡。
苏奕像是被抽了骨头一般瘫倒在沙发上，柔软的白绒沙发下陷了一大块，喉咙被烧灼得难受，烧虽然退了，但是发烧所带来的感冒后遗症并没有离开，静个两三秒苏奕就忍不住咳嗽。
喉咙和肺部咳得让人难受，苏奕起身想要喝水，手却有点无力，碰倒了旁边小圆桌的被子，透明的水杯在桌子上滚了一圈，掉到了白色绒毛的地毯上，蔓延的水渍迅速将地毯染成深色。
本来心情就不怎么样的苏奕有点烦躁，他撑着自己的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自己现在的状况很糟。
苏奕自己也知道。可是他自己也有点控制不了情况。总感觉烦躁得什么都做不了。
又是呆坐了一整日。
窗外的天从白色渐渐渲染成浓厚的墨蓝，厚重的颜色一如苏奕被沉压下来的心。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谁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
沐在系统空间里看苏奕又是坐着，青灰色的无机质眼珠里透过几分复杂的神色，他张了张唇想要安慰一下苏奕，却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没什么感情也不怎么会思考的智脑，又闭上了唇，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将这个游戏演绎得那么悲伤。
那些走了的人也许是最幸福，他们有人惦念着，却再也不用担心其他的。反而是留下来的那个人，痛苦得几乎都要失去全世界。
沐忍不住抬首看养成面板的大屏幕，上面的养成进度已经到达了百分之九十六。苏奕最近其实并没有他表面上那么平淡冷静无所谓，他的心还在跳动，无时无刻不在波动的情绪无疑给了沐更多的养成值。
这些养成值一直供养着养成面板，这才有了现在仅仅相差百分之四的进度。
苏奕原本因为苏理的原因被扣掉的养成值和称号，而在这一次的作用下，直接跳过了新手称号，得到了金手的称号。
沐手上还有一份能量可以填满那百分之四，这份能量来自于苏卿的养成值。他本该在到手的时候就投入其中，然后坐等自己恢复人类身份时候的到来。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份能量在他手上转动了很久，每一次他想要点下转换按钮的时候却又犹豫地收下了这团能量。以至于到了现在，这份能量还没有被养成面板吞噬。
沐盯着蓝色的数据能量，在他掌心的数据能量很小，却代表着一种他完全不能理解的情感，在这个位面这种感情叫爱情。
然而在自己的位面，就是友谊都是很难得的东西，更别说这样的东西。
沐望了望养成面板的养成值，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数据能量，青灰色的无机质眼瞳之中神色很挣扎。
他本该将这个放进去，这样他就解脱了。然而他却默默地将这团能量放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这团数据的感觉很暖，即使自己这个完全感受不到心脏跳动的科技生命体，也能感受得到来自于苏卿数据能量的温暖。
沐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似乎是个很好的词。
沐一直在系统空间看着苏奕又在沙发上睡着了，才在现实之中凝聚了实体。
游戏代理者不允许在游戏者面前现身，这也是游戏规则的一项，不过这是隐藏规则。
苏奕才退烧，这个天居然又在沙发上睡着了。沐有点无奈。
已经拜托了楚云一次，再联系他一次说不定会被楚云笑死。
沐有点无语地扶额，总觉得自己变得和这个位面的生物差不多人性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好兆头。
他转念一想，自己的文明早就回不去，这样似乎也没关系。更何况，自己的长相和他们也差不多。他摸摸自己的脸，露出个以前都没有的带着点人性化的笑容。
他在房间里安装了催眠仪器，确保苏奕不会突然醒过来，这才弯腰从沙发上把苏奕抱起来。入手的感觉很轻，沐眯了眯眼，记得第一次扫描苏奕体重的时候分明还是标准体重，现在一入手，都能感觉到那骨头咯人咯得慌。
记得苏卿还在的时候，苏奕似乎都没有这么瘦。
瘦了好多……沐突然有点沉默，现实一感受，就能感受到苏奕对他们的在乎。
分明是在乎的，可是苏奕却并不颓然和歇里斯底，反而异常平静。
沐也有些弄不懂苏奕到底在想什么。
把苏奕抱到床上，沐站在床边，想了想，学着苏卿和苏理的模样给苏奕盖了被子，然后又想了想，给苏奕压了压被角。
完成了这一切，他站在房间的落地窗，从窗外望出去，窗外不远处的城市街景依旧绚烂。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来到这个星球的第几个百年。总之是很久很久了，久到有时候沐都不记得了。
这个位面的人很神奇。
他眯着眼，青灰色眼瞳罕见的柔和，前两天才和楚云谈过，让他很意外，楚云虽然对赌约还记得，可是却不怎么在意。
感觉这些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在意着，偏执着，这种感觉真不好。
总觉得自己被楚云坑了一把。沐有点无奈，楚云智商向来高，被他坑了不稀奇，从另一方面来说，若不是因为楚云，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奇遇和奇特感受。
若是在自己的位面，现在自己说不定是个科学家或者星际将领，可惜都是冷冰冰的，没什么实感。
沐回头看了眼不远处桌上的金属雕花孵化盒，现在其实也不错。
又检查了一下苏奕的状况，沐才返回了系统空间。
他出现的地方是养成面板的百分制进度条，长长的进度条在他消失的这一会儿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七，前进了百分之一。
沐摊开手心，一条数据流在手心缠绕飞绕，中心的亮光很亮，是青白色的。
这不是苏卿所交易的养成值，这条数据来自沐的核心数据，是支撑他这副身体的重要能源之一。
苏卿那份过于温暖的养成值沐终究舍不得，从身体里剥夺出来的核心数据却是出乎意料的舍得。
核心数据的能量超乎想象。
几乎是剥夺出的一瞬间，苏卿眼瞳中的光亮黯淡了很多，像是耗电过度的机器人。
将核心数据转化成养成数据，那个百分条肉眼可见地变成了百分之百。
“叮！恭喜艾克兰·沐达成养成数据！从现在开始剥夺代理者身份！倒计时3、2、1，剥夺完成，启动备用机械系统001，下面即将开始程序编织，艾克兰·沐的传送。倒计时10、9……1！”传送开始。
沐只觉得浑身一轻，一种很奇妙的感受传遍整个身体，总觉得异常的轻松。
他期待这一刻，真的太久了。
系统空间数据流流动着，下一刻，沐的身影在其中慢慢地变得稀薄，最后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看上去很完美，额头有个水晶一般冰蓝色的尖角，发色冰蓝的男子。
他的面容并没有他发色和尖角看上去那么冰冷，反而带着几分柔和。唇色略淡，唇线明显，轮廓线深邃。
身材比例近乎黄金比例，身上肌肉线条完美，却不显得突兀。
这是个很完美的男人。
“代理者由养成物苏魇取代，强制赋予限制属性，限制生命值和影响值！限制最高峰值！恭喜玩家孵化养成物魔幻系梦魇种养成物，开启传承系统，接下来传承数据和资料记忆。特殊提醒，由于苏魇的孵化取决于前面四位的养成值，所以玩家没有属性选择权，下面随机选择前四者五项属性。”
“现在开始随机！”
“3、2、1！”
在熟睡的苏奕耳边和系统空间中响起陌生的机械音。这声音像是真正的属于游戏系统的声音。
苏奕睡着了，并不知道这一切。
苏魇还没有苏醒，自然也不知道这一切。
“随机属性分配如下：温柔，理智，阳光，粘人，敏感。”
“由于属于系统范围最后一个养成物，额外附加天赋属性梦魇。还请玩家额外小心！”
系统播报播了个不停，然而苏奕什么也没有听到。
系统空间站着的苏魇却随着系统播报的结束而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有些茫然，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冰蓝色的眼瞳中有点迷茫。
半晌他眼里才慢慢有了光亮，那光亮在他眼里很漂亮，衬得他眼睛像是个晶莹剔透的冰球。里面像冰块一般折射着奇异的光芒。
从系统空间出来，大抵是因为才使用代理者身份的不熟练，苏魇刚出系统空间就正好在苏奕床的正上方。
他有点猝不及防，却并不慌乱，下落的速度很快，却在逼近苏奕的时候硬生生地止住，他就这么坐起来，浮在半空，慢慢飘到苏奕旁边，看着这个他即将要接触很久的人。
他脑海中因为代理者的身份，被迫持有前几者的记忆和印象。
他飘得距离苏奕近了一些，用指尖戳了戳苏奕的脸颊，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冰蓝色的眼瞳有几分难过：“怎么他们都有一句话，我什么都没有。”
你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等待着我的呢？
他捏捏苏奕的脸颊，苏奕睡着了，他的问话，并没有人回答。
手下的触感很软，也很热。
等他察觉不对劲，摸着苏奕额头的时候，温度已经热得有些烫手。
他才刚来这个世界，就是苹果中的渡过期都没有，显得有点茫然。还好在前几者的记忆里找到了应对措施。
在记忆里的地方找到了医药箱，从里面翻腾出了退烧药，要热了一点水，拧了一块帕子，这才回到苏奕的床边。
把东西暂时放下，扶着苏奕坐起，似乎因为系统自带的催眠器功能比较好，即使苏魇动作如此大，苏奕也没有醒过来。
他嘴唇因为发烧而干裂着，蠕动着嘴唇也不知在念叨什么。
苏魇觉得自己很复杂，他虽然接收了前面人的记忆，可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并不是他们。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思想，他不对记忆产生怀疑，但也并不否认自己的存在。
这……大抵是代理者的特权？
苏魇用温水给苏奕润了润唇，这才小心地给他喂药，喂完药，他再扶着苏奕躺下，给他额头搭着冰帕子。
每隔几分钟他就换一次帕子，他似乎并不需要睡觉，这么忙活了大半夜也没有觉得疲惫。
等苏奕额头的热度褪下去，苏魇这才松了口气。
他本想坐在床边什么都不做，可是苏奕却不知梦到了什么，在苏魇猝不及防之下抓住了他的手，突然爆出一声：“别走！”
那声音急切，饱含希望。
苏魇想，自己能猜到苏奕梦见了什么。
他神情很温柔，前几者的记忆也在告诉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他从衣柜里翻了一件衣服，最大的都小了一点，不过也没事，有得穿都不错了。
他上了床，把苏奕抱在怀里，抱住了才觉得苏奕有点小。而且很瘦，都能摸清楚骨头的形状。
“都不好好吃饭的吗……”苏魇暗自低语，他声音和以前的人都不一样，带着几分天生的冷冽，但仔细听偏偏又没有那么冷，总之是种奇特的好听的声音。
他拨开苏奕额前的发，那张脸很憔悴，还有些苍白，苏魇知道原因，心里觉得心疼。
他手搂上了苏奕的腰就舍不得放开，摸了两下，顾及到苏奕的身体并没有继续，也没有做更过分的事。
他就这么抱着，很热，但是却不想放开。
他盯着苏奕紧闭的眼睑想了很久，有点纠结地自言自语：“等你醒了，会对我公平吗，苏奕。”
大抵是得到了前几者的记忆，苏魇对自己有点没有信心。
因为他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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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烧的苏奕第二天就跟顾瑜道了谢，迈着有点虚浮的脚步离开了，顾瑜一直站在门口看他走两步扶着墙继续前行有点放心不下，他身后凤眼狭长眉目俊朗的楚云拍拍他的肩，低声道：“有些事，我们没办法帮上忙。”
顾瑜眯着眼想了想，侧头看着身边眼含温柔的楚云：“他让我想起很久以前。师父你和苏云画那个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
楚云闻言挑了挑眉，半带调笑地回答：“是啊，心都没了大半，不过……苏云画确实付出良多。他和她确实像。”后半句话，楚云的目光也忍不住飘向苏奕离开的方向。
苏奕打开家里的门，开门的声响在整个房间之中响起，显得格外的空荡。
苏奕像是被抽了骨头一般瘫倒在沙发上，柔软的白绒沙发下陷了一大块，喉咙被烧灼得难受，烧虽然退了，但是发烧所带来的感冒后遗症并没有离开，静个两三秒苏奕就忍不住咳嗽。
喉咙和肺部咳得让人难受，苏奕起身想要喝水，手却有点无力，碰倒了旁边小圆桌的被子，透明的水杯在桌子上滚了一圈，掉到了白色绒毛的地毯上，蔓延的水渍迅速将地毯染成深色。
本来心情就不怎么样的苏奕有点烦躁，他撑着自己的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自己现在的状况很糟。
苏奕自己也知道。可是他自己也有点控制不了情况。总感觉烦躁得什么都做不了。
又是呆坐了一整日。
窗外的天从白色渐渐渲染成浓厚的墨蓝，厚重的颜色一如苏奕被沉压下来的心。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谁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
沐在系统空间里看苏奕又是坐着，青灰色的无机质眼珠里透过几分复杂的神色，他张了张唇想要安慰一下苏奕，却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没什么感情也不怎么会思考的智脑，又闭上了唇，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将这个游戏演绎得那么悲伤。
那些走了的人也许是最幸福，他们有人惦念着，却再也不用担心其他的。反而是留下来的那个人，痛苦得几乎都要失去全世界。
沐忍不住抬首看养成面板的大屏幕，上面的养成进度已经到达了百分之九十六。苏奕最近其实并没有他表面上那么平淡冷静无所谓，他的心还在跳动，无时无刻不在波动的情绪无疑给了沐更多的养成值。
这些养成值一直供养着养成面板，这才有了现在仅仅相差百分之四的进度。
苏奕原本因为苏理的原因被扣掉的养成值和称号，而在这一次的作用下，直接跳过了新手称号，得到了金手的称号。
沐手上还有一份能量可以填满那百分之四，这份能量来自于苏卿的养成值。他本该在到手的时候就投入其中，然后坐等自己恢复人类身份时候的到来。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份能量在他手上转动了很久，每一次他想要点下转换按钮的时候却又犹豫地收下了这团能量。以至于到了现在，这份能量还没有被养成面板吞噬。
沐盯着蓝色的数据能量，在他掌心的数据能量很小，却代表着一种他完全不能理解的情感，在这个位面这种感情叫爱情。
然而在自己的位面，就是友谊都是很难得的东西，更别说这样的东西。
沐望了望养成面板的养成值，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数据能量，青灰色的无机质眼瞳之中神色很挣扎。
他本该将这个放进去，这样他就解脱了。然而他却默默地将这团能量放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这团数据的感觉很暖，即使自己这个完全感受不到心脏跳动的科技生命体，也能感受得到来自于苏卿数据能量的温暖。
沐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似乎是个很好的词。
沐一直在系统空间看着苏奕又在沙发上睡着了，才在现实之中凝聚了实体。
游戏代理者不允许在游戏者面前现身，这也是游戏规则的一项，不过这是隐藏规则。
苏奕才退烧，这个天居然又在沙发上睡着了。沐有点无奈。
已经拜托了楚云一次，再联系他一次说不定会被楚云笑死。
沐有点无语地扶额，总觉得自己变得和这个位面的生物差不多人性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好兆头。
他转念一想，自己的文明早就回不去，这样似乎也没关系。更何况，自己的长相和他们也差不多。他摸摸自己的脸，露出个以前都没有的带着点人性化的笑容。
他在房间里安装了催眠仪器，确保苏奕不会突然醒过来，这才弯腰从沙发上把苏奕抱起来。入手的感觉很轻，沐眯了眯眼，记得第一次扫描苏奕体重的时候分明还是标准体重，现在一入手，都能感觉到那骨头咯人咯得慌。
记得苏卿还在的时候，苏奕似乎都没有这么瘦。
瘦了好多……沐突然有点沉默，现实一感受，就能感受到苏奕对他们的在乎。
分明是在乎的，可是苏奕却并不颓然和歇里斯底，反而异常平静。
沐也有些弄不懂苏奕到底在想什么。
把苏奕抱到床上，沐站在床边，想了想，学着苏卿和苏理的模样给苏奕盖了被子，然后又想了想，给苏奕压了压被角。
完成了这一切，他站在房间的落地窗，从窗外望出去，窗外不远处的城市街景依旧绚烂。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来到这个星球的第几个百年。总之是很久很久了，久到有时候沐都不记得了。
这个位面的人很神奇。
他眯着眼，青灰色眼瞳罕见的柔和，前两天才和楚云谈过，让他很意外，楚云虽然对赌约还记得，可是却不怎么在意。
感觉这些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在意着，偏执着，这种感觉真不好。
总觉得自己被楚云坑了一把。沐有点无奈，楚云智商向来高，被他坑了不稀奇，从另一方面来说，若不是因为楚云，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奇遇和奇特感受。
若是在自己的位面，现在自己说不定是个科学家或者星际将领，可惜都是冷冰冰的，没什么实感。
沐回头看了眼不远处桌上的金属雕花孵化盒，现在其实也不错。
又检查了一下苏奕的状况，沐才返回了系统空间。
他出现的地方是养成面板的百分制进度条，长长的进度条在他消失的这一会儿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七，前进了百分之一。
沐摊开手心，一条数据流在手心缠绕飞绕，中心的亮光很亮，是青白色的。
这不是苏卿所交易的养成值，这条数据来自沐的核心数据，是支撑他这副身体的重要能源之一。
苏卿那份过于温暖的养成值沐终究舍不得，从身体里剥夺出来的核心数据却是出乎意料的舍得。
核心数据的能量超乎想象。
几乎是剥夺出的一瞬间，苏卿眼瞳中的光亮黯淡了很多，像是耗电过度的机器人。
将核心数据转化成养成数据，那个百分条肉眼可见地变成了百分之百。
“叮！恭喜艾克兰·沐达成养成数据！从现在开始剥夺代理者身份！倒计时3、2、1，剥夺完成，启动备用机械系统001，下面即将开始程序编织，艾克兰·沐的传送。倒计时10、9……1！”传送开始。
沐只觉得浑身一轻，一种很奇妙的感受传遍整个身体，总觉得异常的轻松。
他期待这一刻，真的太久了。
系统空间数据流流动着，下一刻，沐的身影在其中慢慢地变得稀薄，最后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看上去很完美，额头有个水晶一般冰蓝色的尖角，发色冰蓝的男子。
他的面容并没有他发色和尖角看上去那么冰冷，反而带着几分柔和。唇色略淡，唇线明显，轮廓线深邃。
身材比例近乎黄金比例，身上肌肉线条完美，却不显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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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者由养成物苏魇取代，强制赋予限制属性，限制生命值和影响值！限制最高峰值！恭喜玩家孵化养成物魔幻系梦魇种养成物，开启传承系统，接下来传承数据和资料记忆。特殊提醒，由于苏魇的孵化取决于前面四位的养成值，所以玩家没有属性选择权，下面随机选择前四者五项属性。”
“现在开始随机！”
“3、2、1！”
在熟睡的苏奕耳边和系统空间中响起陌生的机械音。这声音像是真正的属于游戏系统的声音。
苏奕睡着了，并不知道这一切。
苏魇还没有苏醒，自然也不知道这一切。
“随机属性分配如下：温柔，理智，阳光，粘人，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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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空间站着的苏魇却随着系统播报的结束而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有些茫然，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冰蓝色的眼瞳中有点迷茫。
半晌他眼里才慢慢有了光亮，那光亮在他眼里很漂亮，衬得他眼睛像是个晶莹剔透的冰球。里面像冰块一般折射着奇异的光芒。
从系统空间出来，大抵是因为才使用代理者身份的不熟练，苏魇刚出系统空间就正好在苏奕床的正上方。
他有点猝不及防，却并不慌乱，下落的速度很快，却在逼近苏奕的时候硬生生地止住，他就这么坐起来，浮在半空，慢慢飘到苏奕旁边，看着这个他即将要接触很久的人。
他脑海中因为代理者的身份，被迫持有前几者的记忆和印象。
他飘得距离苏奕近了一些，用指尖戳了戳苏奕的脸颊，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冰蓝色的眼瞳有几分难过：“怎么他们都有一句话，我什么都没有。”
你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等待着我的呢？
他捏捏苏奕的脸颊，苏奕睡着了，他的问话，并没有人回答。
手下的触感很软，也很热。
等他察觉不对劲，摸着苏奕额头的时候，温度已经热得有些烫手。
他才刚来这个世界，就是苹果中的渡过期都没有，显得有点茫然。还好在前几者的记忆里找到了应对措施。
在记忆里的地方找到了医药箱，从里面翻腾出了退烧药，要热了一点水，拧了一块帕子，这才回到苏奕的床边。
把东西暂时放下，扶着苏奕坐起，似乎因为系统自带的催眠器功能比较好，即使苏魇动作如此大，苏奕也没有醒过来。
他嘴唇因为发烧而干裂着，蠕动着嘴唇也不知在念叨什么。
苏魇觉得自己很复杂，他虽然接收了前面人的记忆，可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并不是他们。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思想，他不对记忆产生怀疑，但也并不否认自己的存在。
这……大抵是代理者的特权？
苏魇用温水给苏奕润了润唇，这才小心地给他喂药，喂完药，他再扶着苏奕躺下，给他额头搭着冰帕子。
每隔几分钟他就换一次帕子，他似乎并不需要睡觉，这么忙活了大半夜也没有觉得疲惫。
等苏奕额头的热度褪下去，苏魇这才松了口气。
他本想坐在床边什么都不做，可是苏奕却不知梦到了什么，在苏魇猝不及防之下抓住了他的手，突然爆出一声：“别走！”
那声音急切，饱含希望。
苏魇想，自己能猜到苏奕梦见了什么。
他神情很温柔，前几者的记忆也在告诉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他从衣柜里翻了一件衣服，最大的都小了一点，不过也没事，有得穿都不错了。
他上了床，把苏奕抱在怀里，抱住了才觉得苏奕有点小。而且很瘦，都能摸清楚骨头的形状。
“都不好好吃饭的吗……”苏魇暗自低语，他声音和以前的人都不一样，带着几分天生的冷冽，但仔细听偏偏又没有那么冷，总之是种奇特的好听的声音。
他拨开苏奕额前的发，那张脸很憔悴，还有些苍白，苏魇知道原因，心里觉得心疼。
他手搂上了苏奕的腰就舍不得放开，摸了两下，顾及到苏奕的身体并没有继续，也没有做更过分的事。
他就这么抱着，很热，但是却不想放开。
他盯着苏奕紧闭的眼睑想了很久，有点纠结地自言自语：“等你醒了，会对我公平吗，苏奕。”
大抵是得到了前几者的记忆，苏魇对自己有点没有信心。
因为他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贪心。